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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妈咪的另类青春

2011-04-22 
  2009年11月15日,少女阿朵迎来了自己的18岁生日。 这是她第一次在异乡过生日。她广州男朋友的家,离她的家乡大约有1个半小时的车程。“明天还要上课,他不让我回去。”她努努嘴,指了指身边的男友细九。   “做这行,过了18岁就

  2009年11月15日,少女阿朵迎来了自己的18岁生日。 这是她第一次在异乡过生日。她广州男朋友的家,离她的家乡大约有1个半小时的车程。“明天还要上课,他不让我回去。”她努努嘴,指了指身边的男友细九。

  “做这行,过了18岁就太老了。”她吐了下舌头,笑嘻嘻地说。

  阿朵说的这一行,叫做援助交际。

  欲望都市

  阿朵来自珠三角某座城市。

  这是一座如此特别的城市。1991年,阿朵出生时,这座城市已经是中国改革开放前沿珠三角的经济重镇,这里生产玩具、皮鞋、服装,也生产最新款的手机、电视,近10年来在世界大行其道的“中国制造”,相当比例是这里制造的。

  据不完全统计,当地的常住人口已过千万,而拥有户籍的本地人则不到200万。外来人口的剧增带来了各种消费欲望的剧增,其中包括性。这座地级市拥有全国数量第三多的五星级酒店,而酒店与桑拿,在这个城市则是一个暧昧不清的名词。

  时事专栏作家金心异说:“如果这里取缔所有的发廊、按摩院、夜总会、性交易旅馆、桑拿中心和歌厅,那将会有50万人失业。”而其性产业的产值占了当地服务业产值的20%至30%。大量的性工作者,有职业的,也有兼职的,工厂流水线上的女工为这个行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活水。一位在当地从事特种行业管理多年的警察说,她们基本上都是自愿做这一行的,不存在被胁迫的情况。高于TF-10倍甚至20倍的收入,是吸引她们入行的主要原因。

  与这些主要来自外地、台面上的性工作者不同,该市性产业的另一个市场——以未成年人(主要是学生妹)为主体的“援助交际”,则主要由本地人支撑,她们满足了一群对处女和学生妹有特殊嗜好的性爱好者。

  性服务行业被严格地划分为几个等级。最下一层的是桑拿女、按摩女。“一两百块一次都肯。”比她们高贵一点的,是酒店的“坐台女”。她们的价格是俗称的“二五八”——二百陪酒,五百做一次,八百一夜。然后,才是“妈咪”和“囡囡”这样的援交。她们的年龄优势和本地优势在这里被凸显得淋漓尽致。当然,塔尖还有“模特和五星级酒店里的那些女人”,她们更成熟,也更风情,更懂得如何取悦男人。价格自然也更贵。

  桀骜的厌学生涯

  阿朵是个典型的小镇女孩。她和大自己一岁的表姐从小学到初中,一直都在一个班。初中的第一个班主任并没有放弃管束这两个桀骜的小姑娘。阿朵上课睡觉,班主任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,不醒,于是用力拍了下她。睡眼惺忪的阿朵抬头看见班主任,劈头盖睑地骂将过去。班主任怒极,瞪着她。阿朵呵斥她,“你再瞪!”然后一巴掌扇到了班主任脸上。

  气急败坏的班主任推了她,两人打了起来。自此,两人算是结了梁子。在班主任要求每天都要记的日记里,阿朵和表姐换着法子地骂班主任。表姐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,呵斥班主任“鸡婆,不要脸,勾引别的老师”。班主任哭了,拂袖而去,再也不肯踏足这个班。学校只能再调来另一个班主任。

  阿朵已经完全记不清两任班主任的姓名,只记得第二任班主任的脸是“正方形的”,略胖,被起了个花名“大猩猩”。

  她和表姐开始频繁逃课。初二第二学期的“五一”长假刚过,表姐突然再也不想去学校,于是彻底退学。阿朵坚持到了初三,一个学期只去了一次学校——开学缴费。实际上已经完全远离了学校。但第二任班主任一次次地帮她打掩护,最终让她成功初中毕业。同学告诉她,“毕业证书在班主任那里,让你去取”。但直到现在,证书仍然在班主任手里。

  15岁的她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兼职“妈咪”,不缺钱,也越来越厌倦学校的生活。老师曾经试图劝服过她,也找过父母,得到的回应是“她自己想的嘛,我们又不能勉强她”。就再也没人提起这件事。

  毕竟,阿朵全家没有一个念完初中,退学,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。

  对学校,阿朵起初仍然怀有敬畏之心。在彻底退学之前,她都没有向同班同学透露过自己在从事怎样的一门职业,也从未劝服过任何一个同学加入这行。

  几年后,她发现原先的同学也纷纷退学,很少有人能坚持到高中毕业,上大学的更是凤毛麟角。甚至有些人也做了“妈咪”,还有同学找到她,主动要求做“囡囡”。

  被搭讪入行

  阿朵的母亲无业,父亲则“不知道在做什么”、“但是总有办法拿钱回家”,哥哥小学6年级都没有毕业。甚至不大会认字,打了几年工后,做了协警,生平“最大的爱好是赌钱”。

  家人都不怎么管阿朵,她喜欢和表姐在一起玩,或者是粘着更大一点的表哥。表哥开了一间酒吧,在阿朵生活的地方,酒吧是最司空见惯的娱乐场所。

  10岁那年,阿朵就开始去酒吧玩儿。起初,她只是包间和卡座里一个怯生生的孩子,和一些更大点的孩子们一起喝喝酒,学着她们跳舞。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场所,阿朵渐渐觉得,这个疯狂的世界已经无所谓任何“出格”的事儿了,“没有什么不可能”。

  2005年春天阿朵上初一。一天她放学坐公车回家,有个中年男子主动搭讪她,问她喜欢什么,家里做什么的,阿朵一一作答。她觉得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搭讪,和酒吧里常常看到的那些一样。他衣着考究,举止也不粗俗,阿朵不讨厌他。男人告诉她,他做的是“健康食品”的生意,“认识很多老板哦”。临下车时,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。

  那天晚上,她接到了。叔叔”打来的电话。“叔叔”隐晦地问她,身边有没有朋友缺钱花,介绍给“叔叔”的一个老板朋友,陪着玩一下,老板很有钱的。做这个来钱很快,她只要介绍一下就行,成功了,“叔叔”分钱给她。

  阿朵很快地答复“不知道”。就挂了电话,心脏怦怦直跳。

  过了几天,阿朵去找表姐玩,无意中提起这件事,表姐显得很是兴奋。“她很多朋友也做这个的,知道来钱很快。”半信半疑下,表姐说服阿朵,再次给“叔叔”打了电话。

  “叔叔”开出了诱人的价码,不需要自己出来做,只需要介绍一个少女陪老板一夜,就能抽佣,价钱还很不错。

  少女吃香的行业

  表姐的朋友正想买个手袋,稍一劝服,就同意了这个“能一下赚一千多块”的提议。“反正早都不是处女了。陪谁睡都一样,躺着不动还能来钱。”表姐的说辞很有诱惑力。

  那个朋友很快成了她们第一个“囡囡”。第一次,她陪了老板一次,老板给了800块。阿朵和表姐各从里面抽走了100块。

  阿朵和表姐开始一个个说服身边的朋友,“叔叔”的老板朋友们也层出不穷地开始给她们打电话。渐渐地,阿朵和表姐摸到了这一行的门道,也开始熟悉这里面的潜规则。

  “少女在这一行很吃香的。”阿朵说,年龄一定要小,最大不能过18岁。看起来太“放荡”的不行,那就失去玩少女的意义了,太清纯的也不行——老板们担心会出事,不敢要。身材好、长得靓的价格要比普通的高一些,也就是所谓的“头牌”。同一个老板一般不会喜欢要同一个女孩两次。所以,一定要不断有新鲜血液的补充……

  阿朵和表姐会主动出击,在午夜场的酒吧里寻找看起来“有潜质”的小姑娘,和她们搭讪几句后,带到包房里,便开始劝说她们考虑考虑“这门生意”。大部分时候,涉世未深,又对金钱和物质极度渴求的小姑娘都会半推半就地答应她们。

  “妈咪”这项工作,也是一门技术活儿。要会推销自己的“囡囡”,也要懂得与老板讲价。一般情况下,“妈咪”从中“抽水”都是抽个零头。“做一次”的价码一般为800~1000元。而“过一夜”的价码则在2500~3000元中徘徊。“妈咪”的“抽水”,前者200~300元,后者则500~1000元。但经验丰富的“妈咪”可以和老板抬价,再向“囡囡”压价。遇到狠心一点的“妈咪”,甚至可能拿的钱比“囡囡”还多。做这一行,“拼命的人一年可以挣到几十万。”

  还有来钱更快的,就是介绍处女给老板。在这里玩的老板,有很多都是来谈生意的外地商人。“如果第二天要签合同,大生意,就想‘开’个处女讨彩头,吉利嘛。”这样的处女,因为量少,所以价自然就高。“行价都有3万到5万,看妈咪怎么谈了。”事成之后,妈咪可以从两边各收取一部分佣金,最高可达总价的一半。“相当赚。”

  只是这种机会并不常有,大部分的女孩,要么是在接触这行前就已经失身,要么就是决心把第一次献给男友,再投身此行。

  有些时候,老板格外喜欢一个“囡囡”,便会向“妈咪”提出包养。时间从一个月到半年不等。包养是要签合同的,合同上写明,“囡囡”每个月可以从老板这里拿走多少钱,一般价格是5000到8000元。“妈咪”可以从中抽走一两千块。

  她们生活的世界

  “囡囡”们的工作并非全职,她们大多还在学校上课。节假日里,女孩们喜欢睡到中午12点再起床。一名叫Kiki的“囡囡”日常生活就是,“化妆,出门喝茶、逛街、打牌啊吹水啊”,然后下午五六点“再回家化妆”。第二次化妆,是为了晚上去酒吧做准备。

  如果不逛街,她们会躲在房间里上网,玩QQ,和陌生人语音或者视频聊天。要不就是玩玩“QQ音速”、“劲舞团”之类的游戏。级别都很高。实在无聊的时候,也会装修一下自己的QQ空间。她们大部分的空间色调都是灰黑色的,充斥着一闪一闪的装饰、花边和星星。文字大多是“火星文”,写着“寂寞的夜,会有天使替我爱你”的字样。

  她们并不是每晚都会“工作”,只有在缺钱花的时候,她们才会打电话给“妈咪”,去“捞上一笔”。“比如看上个手袋啦,化妆品啦。或者男朋友缺钱了。”

  去酒吧的时候,Kiki和几个女孩儿都会“吃点药”。电视和电影里流传的“High粉”、“丸仔”在她们看来已经过时了。现在最流行的是“happy水”和“咖啡”,两种液体软性毒品。“不会上瘾的。”阿朵笃定地说,“吸了很High啊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  她们喜欢和“要过海(去澳门)的老板去赌钱”,陪着他们,说点讨巧的话,如果赢了,老板心情好会慷慨地打赏她们,“就等于跟在后面捡钱。”

  大部分的照片里,她们都和《MINA》这样的少女时装杂志品味保持同步,长直发或一点点小卷,刻意突出的眼部妆容,短裤,雪纺裙,流苏靴……女孩们很“潮”。她们除了注重手袋的牌子以外,对衣服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,几百块的裙子和几十块的淘宝货都可以在身上完美地混搭。“最紧要是好看啦。”

  除了衣服,她们还喜欢换手机。另一个囡囡依依入行半年多,已经换了三四个手机。“都不是很贵,lOOO多块。”样式新不新潮,可不可爱,是她们评判手机的最大标准。

  未来看似还太遥远。有时候,她们也会心血来潮地私下抱怨,这一行还是辛苦,也不太正经,“不想做了。”甚至哭诉,“觉得自己太脏了。”但都只是说说,“不做哪里能来钱呢?”入行4年,阿朵只见过有长时间休息的“囡囡”,却从未见过彻底不做的。这一行,深似海洋,一旦涉足,就会被金钱的巨浪裹挟,被物质的海潮吞没,再无回头之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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